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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黑一雄文学流派,石黑一雄文学流派有哪些

  1. 201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石黑一雄的主要作品有哪些,创作和文学特点是什么?

201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石黑一雄的主要作品哪些创作文学特点什么

石黑一雄是日裔,6岁时随父母移居英国,28岁时获得英国国籍,在英国接受了完整的高等教育,大部分时间生活在英国,和日本的联系反而比较少,主要作品有《群山淡景》《浮世画家》《长日将尽》《无法安慰》《我辈孤雏》《悲歌之王》《别让我走》《伯爵夫人》《夜曲》《被掩埋的巨人》。这其中《悲歌之王》和《伯爵夫人》是剧本,《群山淡景》普遍认为不属于小说,文学评论麦克·伍德专门发明了一个称谓,称它为“小型杰作”。

评奖委员会对石黑一雄作品的评价是,他的***有强大的情绪力量(novels of great emotional force),展现了我们世界相连的幻觉之下的鸿沟(uncovered the abyss beneath our illusory sense of connection with the world),评价他的***语言表达谨慎、克制,独立于***之外(marked by a carefully restrained mode of expression, independent of whatever events are taking place)。

这些评价其实已经足够说明石黑一雄***创作的基本特点,若是还嫌不足,可以再加上美国作家乔伊斯·卡罗尔·欧茨的评价:“他是动人的咏叹过去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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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从近现代历史片段中找寻素材,语言克制、谨慎,与叙事相互间离,至于***的情绪力量这一点,我的理解是石黑一雄喜欢通过具体的***来探讨人和社会关系,某种灾难***件对个人生活的影响,并且喜欢用第一人称来刻画人物内心世界的孤独、压抑,比如《远山淡影》聚焦的长崎受到轰炸后,一对母女的生活,《浮世画家》则写了一位画家回忆自己二战经历。

这是他早期的写作策略,他虽然来自日本,但离开太久,对日本的现实无从把握,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强调自己的移民属性,又回避了自己把握现实不力的缺点的策略,当然也可能和他当时融入英国文化的心境有关系。

石黑一雄第一部***《远山淡影》和第二部***《浮世画家》都以日本为写作对象,第三本***《长日留痕》里写了欧洲的贵族制度,写了一个英国管家为了职业放弃个人生活、感情,并无意中称为战争帮凶的故事。《别让我走》写了一个克隆人的世界,探讨了关于科技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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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称他的作品“有一种特别坦诚和温柔的品质,既亲切又自然”。诺贝尔学院的专家说他的这种风格是简·奥斯汀卡夫卡融合之后,再加上些许普鲁斯特,就是石黑一雄的风格。

石黑一雄在几年前曾有一部作品被改编电影,石黑一雄本人亲自担任编剧。

影片讲述了一群克隆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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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少男少女,寄宿在英国海尔森学院。在这里,和同龄人一样,他们度过了自己浪漫的青春。然而某一天,一个新来的老师说出了一个令他们无法接受的事实:人类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给“正常人”捐献器官。

海尔森的所有学生都与他们一样,都是克隆人。这样的机构在世界各地还有不少,人类将克隆人与世隔绝的进行统一管理,待成年后送往各地,履行他们的使命。

克隆人成年后可以选择成为捐赠者或是看护者,这是人类给予他们唯一的选择权。前者要忍受一次次的器官手术,直到生命终结;而后者要护送同伴们相继离世,更可怕的是,这种身份也只能维持几年,最后看护者也要转化为捐赠者……

这部电影就是《别让我走》。影片中的克隆人无法摆脱自己的宿命,他们问道“到底我们的生命,和我们要救之人的生命,有何不同?”

石黑一雄作品在中国先后有过译林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两个出版社引进过,书名的翻译有较大的区别,这里统一***用上海译文出版社最新版的石黑一雄系列书名。他的作品有《远山淡影》《浮世画家》《无可慰藉》《长日将尽》《莫失莫忘》《我辈孤雏》《被掩埋的巨人》以及短篇小说集《小夜曲》。虽然写作时间不短,大概写了三十年了,但是作品却不算多,能看出来是一个对自己作品有要求的作家。

看过《远山淡影》的人会惊讶于石黑一雄的***处女座已经写得这么棒了,故事的讲述者“我”独居在英国乡下,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景子是日本血统,小女儿妮基是“我”跟英国丈夫所生。大女儿景子***后,小女儿妮基回家陪伴“我”,但是妮基呢她总想回去,想回到伦敦她自己生活的圈子。“我”和妮基这段时间的睡眠都不好,在 “我”和二女儿短暂相处的这几天里,“我”开始回忆几十年前长崎发生的一段往事。这段往事是关于一对邻居母女的,战后很多人都失去了亲人,失去曾经显赫的地位,一切都从零开始,这对母女住在很破的土屋里,母亲一直想找个可托付之人,逃离日本去美国,女儿阴郁古怪,养着几只小猫。故事最后,母亲如愿以偿准备去美国,亲手溺死了女儿的小猫,那段河边的戏也是全书的***,也隐隐交代了***近似悬念的一面,看似乖顺的“我”其实就是那个坏母亲。石黑一雄写出了日本战后人和事的变化,而“我”的讲述始终围绕在一种带着水汽的氤氲气氛里,时刻有隐隐的不安。

“1960年4月,也就是我五岁那年,我随父母同姐姐一道来到萨里郡的吉尔福德镇,这里位于伦敦以南三十英里的那片富裕的‘股票经纪人聚居区’。我的父亲是一位科学研究人员——一位前来为英国***工作的海洋学家。顺便提一句,他后来发明的机器成为了伦敦科学博物馆的永久藏品。”这是石黑一雄在他的诺贝尔获奖演讲《我的二十世纪之夜——以及其他小突破》提及的一段回忆,五岁离开日本,此后多年不曾回去,但日本却成了他文学创作中至关重要的主题

除了《远山淡影》,《浮世画家》也是将背景设置的在日本的。这个画家为军国[_a***_]服务,在日本没有战败之前,他是大画家,一旦战争落败了,一切价值观被颠覆,他成了罪人。历史的走向辗转变化,有时候很像过山车,上面的人浑然不觉,却早在翻转间被纳入了万劫不复的错误之路。这个“错”,他们多数情况下是无法提前知晓的。在一次***访里,石黑一雄说他想展示一个人被一种职业,或者被一种外部环境所裹挟而导致的一种人生的浪费。如果说一般的作家努力做到的是讲好故事,这一点当然也是石黑一雄追求的,我有时候觉得他的讲故事的技巧用的太多了,但石黑一雄最可贵的是他有自己非常宏大的世界观,以及这个世界观背后淡淡的一种东方气质。

石黑一雄一直不想彰显的自己日本身份,他甚至说过自己尝试用一种翻译语言创造,但是他最优秀的作品里所传达的那种“物哀”气质是不可能被忽视的。

对回忆本身以及其真实性的反复书写是评委会把诺奖颁给石黑一雄的原因,而在回忆的更大边界里,石黑一雄也始终在探讨历史与未来,《被掩埋的巨人》讲的是公元六世纪的英格兰,《我辈孤雏》(之前的译法是《上海孤儿》)背景设置在20世纪初的上海《莫失莫忘》(之前的译法是《别让我走》,同名电影是凯拉奈特莉、凯瑞·穆里根 和蜘蛛侠安德鲁·加菲尔德演的)是未来世界克隆人的命运。

刚刚提到他最优秀的作品里有“物哀”气质,这里还想提一下《小夜曲》,《小夜曲》讲了五个跟音乐相关的故事,如果不看作者,确实很像欧美***,郁郁不得志的餐厅乐手,风光不再的过气歌星,多像《醉乡民谣》啊,这一本在我看来就是石黑一雄不怎么好的那类作品,虽然有少年气,但是很不成熟,没有风格。

很多人提及石黑一雄总不免说起他有些奇特的身份:日裔英国作家,与奈保尔、拉什迪这些移民作家并列,但与他们的写作又保持着距离,以国际主义作家自居等等。仔细回味起来这些标签都是噱头,五岁时跟随父亲移民到英国的石黑一雄,从小接受的就是正统的英伦文化,日本文化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遥远的他者,并不深邃的记忆。自小在这样纯正的英文文化中长大,除了亚裔的自然属性稍有体现,他与其他英国人并无不同,这样的写作自然与奈保尔、拉什迪不同。他们眼中的族群、语言、身份、文化等保留了一种差异性,这种差异造就了他们写作之中的癫狂与魔幻,他们视之为一种文化的对抗,殖民地的争夺。而石黑一雄的写从容、细腻、节制,更接近精致幽微的英国传统作家群,他唯一能够对抗的就是回忆的日渐消逝。读他的作品时,有些片段能惊讶地想到麦克尤恩的***,就是一种例证。至于所谓的国际主义作家云云,更是一种写作的策略,我手写我心,写什么样的题材,运用什么样的手法,注入一种什么样的写作风格,并无明确的界限,说自己是国际主义,就如同暗示评论家少来烦我,不要动不动就从“日裔英国作家”这个文化跨界的角度搞精神分析。贴上了一个国际主义的标签,任何国度的文化均可为我所用,再也不用担心作家的本体论属性了。

以他的《无可慰藉》为例,这本***写于1995年,此前他已经凭借《远山淡影》(1982)、《浮世画家》(1986)和《长日留痕》(1989)奠定了在英国文坛的地位——后者还帮他赢得了第一个布克奖。但是《无可慰藉》与他之前的作品最大的不同在于,他放弃了已经娴熟的现实主义写法,不动声色之间尝试转换了许多更具超现实意味,颇具卡夫卡式神秘荒诞叙述手法。从钢琴家瑞德下榻到酒店开始,接连不断地接受到各种合理与不合理的要求:迎宾员古斯塔夫希望他能找自己的女儿索菲谈话;酒店经理希望他能抽出时间看看妻子的剪报本;霍夫曼的儿子斯蒂芬希望他能听听自己的演奏曲目……就仿佛他进入这个城市的酒店之后,所有怪异的东西变得合理了一样,他是一个外来者,被看作这个城市的仲裁人,任何人的请求没法回避。

***中我第一次注意到反常的部分在于叙述视角的转换。当迎宾员古斯塔夫带领瑞德巨细无遗地参观房间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句子隔断了第一人称的叙事:“我突然发现,尽管他非常专业,尽管他真诚地希望我住得舒适,但一整天来困扰他的那件事还是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也就是说,他又一次担心起了他的女儿和小外孙。”换句话说,接下来的叙事提到了他的的女儿索菲与外孙鲍里斯时,第一人称视角变换成了全知的第三人称视角。这种转换在其他***不多见,但在这部***中随处可见。某种程度上说,这种叙事视角的转换意味着瑞德突然变成了“上帝”,他是整个故事的主角,也是整个故事的线索与发现者,更是整个故事的叙述者——考虑到城市中接待他的人对他崇敬有加,无以例外把他看作权威人物,上帝视角更具有了隐喻意味。这种多重视角的转换,让这部***变成了一副怪异的平景画:所有可能的与不可能的,过去的与现在的人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索菲与鲍里斯变成了瑞德的妻儿;他儿时家乡的好友菲奥娜要带他证明他们之前的关系;他的中学同学桑德斯等待他的大驾光临……这一切的发生仿佛是为了等待瑞德的记忆的召唤,他生命中那些缺失的记忆,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中,以一种怪异的面目被唤醒。

约翰·凯奇说的对,尽管这本***开始会让人难以理解,但是读者一旦习惯了它对现实的割裂,就会发现它独特的文本魅力。虚幻与现实之间相互交融,荒诞与真实之间愈发紧密,记忆的匮乏与现实的癫狂之间不再保留任何界限,这些都让这部***仿佛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我们很难判断***里发生的故事是出于一种想象,还是现实存在的。正是这种怀疑让石黑一雄的写作具备了一种难以描慕的扑朔迷离的张力